末班、地铁、零散的人们、吉他手、还有我……
当世界都睡去了,末班的地铁还延伸在另一个昏暗的空间中。喜欢地铁,其实只是喜欢看来往的人潮,人们像流窜的鱼群,清醒而盲目……这只是一个时代的产物,代表的其实是只一种渴望简单的需求。无论是上下车的人流,无论是铁轨上的电极或是大厅里毫无目的的流窜的风,亦或是一闪一闪千姿百态的广告海报,都带有着浓厚的时代气息。在地上是喧闹得车来车往,灯火通明,在地下,即便是暗无天日,一切也在默默地流动着。人们的选择也被地铁的灵性锁定。或许是方向的问题,在地面上,人们可以选择四面八方,因为他们时刻都在自己行程的中心,而在地铁站里,方向只有两个:”前进”、或者”后退”。选择也只有两个:”走”或者”等”。至于停在哪儿、头顶上是哪儿,只有站牌知道,眼睛却看不到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地铁让人们避免了繁琐和喧嚣。
车厢里的人们表情的确很僵硬,似乎大家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:“我们为什么要穿梭在夜里?”然而他们只能穿梭在夜里,所有的光明就只有在车厢里得到,从黑暗的一端走向另一端,他们靠地铁来维系,同时也失去了语言的必要,除了列车轰鸣,没有声音。
离开,走向了地面上荒芜的现代废墟,路灯的底下无比温暖,寒冷却逆向的从心底弥漫散开,简单的思维无端的复杂起来,意淫的漫射又一次在思念中开始了。
忽然传来了深邃的声音,一个吉他手站在路灯下,弹唱着罗大佑的《童年》,吉他盒子歪斜的摆放着,里面有些大大小小的硬币,旁边一张简单的涂鸦——“抵制日货,勿忘国耻。”一个无关的人在一个无关的年代干着这样一件无关的事情,这是种遁世的感觉,他似乎在说:“我需要,遗失”。我感到被冷落的温暖。
和我的背影一样透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