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许许多多的东西,从这一刻开始,逐渐的消逝了,那些漂亮的颜色,那些飞扬的画面,那些滋长的梦想,还有那些坚持的幻觉……我也又做回了那个小人物,那条水底的鱼,那个挥舞着百事空罐子在地铁飘荡的游魂……清醒而盲目,沉溺而喧嚣。
在这样的时候,选择沉默或者激动,都是没什么必要的。你们永远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,你们也永远没有感受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气息,在那样的生活中,死亡竟然是最简单最坦荡的,这也是最讽刺的。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换来的竟然是斥责、怀疑、要挟和通知。没有温情、没有期待、没有触觉。
曾经,我还会预测些什么,比如预测自己的失望。而现在,在看了那么多的预言之后,自己竟然沉寂的一塌糊涂。知道自己命运的人原来是最可悲的,可悲之处并不在于命运将会是什么样子,而在于,就算你预先知道,你也无从选择和无从改变。而其实这个时候只要给这个灵魂一点点障眼法,可能他都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。我不反对生活是被摆布和安排的,但我希望我能作为一个参与者,至少是一个知情者。如何生活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关键问题,生嚼过半瓶安非他命的人还会在乎那么多么?我只不过是需要生活的有尊严……
后来,有人相信诺言,我不相信了。后来,又有人相信生命循环,我也不相信了。我只相信,这个世界上会有足够的一部分人,他们会生活的很美好,他们高高在上;而也有足够一部分人,他们只能相信自己是温暖的,那是他们自己坚持的方式。对于我来讲,不停的行走,不停的观望就是让自己感觉温暖的唯一方式。记得那一年,我义无反顾地上了火车,去了那个最陌生而又神圣的地方,我不为别的,只想摆脱崩溃的边缘,只想走进死亡的召唤。在那个半年中,我享受着脱胎换骨的感觉,荡涤掉那些附在骨骼、血管、心灵上的那些尘垢,生命只有在那一刻,也仅仅在那一刻,觉得轻松,觉得不再寒冷……
可能,我是个不应该合群的人吧,属于那种不应该有任何社会关系以及群居生活的人,许多事情在证明这一点,我唯一能辩驳的是也许问题并不仅仅出现在我身上,可是这样苍白的辩驳,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。人是高等动物,感情的事绝对不是几个蛋白质氨基酸的重组就能说明问题的,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。和任何人无关。爱,或者不爱,只能自行了断……